演三岔口一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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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唱戲入門》

蓋叫天諸短打戲,僅有幾路把子,全無絲毫神氣,故不為識者所賞,然其演三岔口一劇,則頗為人所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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蓋該伶面目之呆板,正宜此劇之神情,按此劇聚精會神之處,在黑夜擊鬥一場,黑夜擊鬥之神情,面色須呆板不變,眼睛注視不瞬,方合黑夜擊鬥必聚集眼光之表情,蓋叫天演他劇,神氣雖無可取,而演此劇之一種表情,則頗為合式。

陳嘉祥唱棒打薄情郎之莫稽,至捷報時,正在手持報單,搖頭擺尾,滿面奉風,揚揚得意之際,忽見其妻玉奴,其岳金松,在旁互相慶賀,突然念及杆頭之賤,何堪匹配,自悔昔日孟浪,勢利之心一起,頓然覺玉奴金松如眼中之刺,背上之芒,一種似笑非笑,似怒非怒,斜睨玉奴父女二人出神,繼又向之三聲冷笑,絛然將臉沉下,半响方厲聲命金松將報單貼於門首,視泰山為長隨,髮妻為婢妾,一腔傲態,真是令人難堪,令人可惡竗者,煞是窮措大,一朝得志,便爾負心忘義,雖是倨傲之態可掬,卻又寒酸之氣可晒,表情至此蔑以加矣。

劉永春唱草橋關,於交出帥印,告別上馬之執鞭在手,扮鞍跨鐙,右足著地身段一轉之中,適與馬武打一照面,將兩手一拱身段已轉正,左足亦著地,作一坐馬式,此段神態之圓穩,真是奧妙無方,至於他伶能稍為髮髴者,亦不過一二人,又如至第二本,姚剛打死郭太師,家人走報馬前,描摹姚期一聞此報,兩眼注視家人四五分鐘之久,於不言不動之中,現出一種非常震驚,非常嚴肅之態度,真是傳神之妙,入於姚期骨髓,更未曾見有第二人能髣髴者。(資料搜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