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夢
很少會寫一些觸不着、摸不到,而又偏離現實的東西,然而「它」卻有值得一談的價值。「它」似遠還近,似親既疏,這就是我們每個人都疑幻似真地擁有過的「夢」。
「人說人生如夢,我說夢如人生,短短的一切,有聚合有離分,匆匆的一場,有悲哀,有苦悶…」這是顧媚小姐在電影「不了情」中所唱的其中一首插曲。雖說人生如夢,又說夢如人生,但我兩者都不以為然;若說人生如夢,這是否代表我們現實中所做的一切都不再需要負上責任?若說夢如人生,這又是否連我們晚上所發的夢也要付上代價?
其實,生活屬「真」,夢境屬「幻」,兩者之間,大有區別,正因如此,才會令我們戀上「好夢」的一切。例如:夢中所遇的人,有些或許已離我們遠去,唯待相逢夢中;夢內所見的景,或許是我們一直嚮往但又不能去的地方;甚至,所有白天不敢奢望會過的生活,都會一一呈現於夢內—皇帝的尊嚴、富人的氣派、山峰上的仙景、海底裏的奇珍,總之,失可得、窮可富、冷可暖、弱變強、悲轉喜,這種種無比的享受,現實中如何可以擁有?所以,這些感覺怎不令整天在營營役役之中苦幹的我們陶醉?
「夢」本是無始無終、乍滅還現,絕不可靠的東西,但若能偶然在夢中一償所願,也不失為殘酷現實中的一點安慰,至少一天廿四小時內也能抽到少許時間可以稱心滿意吧!夢境既屬虛無飄渺,當然是自來自去,不受操縱,而且,願與不願,也得接受,我看這一點似乎又與現實頗為脗合。有時候,「真」與「幻」都不是那麼完美,忽然之間,「惡夢」來時,更會嚇你一跳,因「它」一定會比現實更為恐怖。所以,我決定在此收筆,不作詳談。最後,衷心希望親愛的讀者們每晚都能「借來美夢輕輕擁」,請別怕這個「借」字,因為夢中所「借」,是不需要還的可盡借無妨,安心享受吧!(文:陳孟玲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