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水浮生
自出娘胎,我們便開始踏進人海,姑勿論懂不懂泳術,每個人首要的就是學識「浮」,能浮於海面,才不至於被水淹沒。
一句「浮生於世」的「浮」字,不是早已道破了生存之道嗎?不管是水平如鏡,或是風高浪急,只要堅持浮於水面,讓載浮載沉的海浪,變作我們成長中的搖籃,永遠感受着它那忽高忽低,忽強忽弱的節奏,這就是生命的訊息。
此拙文的題目既是「似水浮生」,當然要略提水的特性。一直以來,我都很喜歡,也很欣賞水的多樣形態。無論是石上清泉的涓涓流水,或是高山俯衝而下的澎湃瀑布,彼此均有攝魄勾魂的魅力,這便是水的液態。當水遇熱,受到高溫衝擊的時候,它又會立刻化作縷縷輕煙,往上迴避。深明只有改變形態,才可安度惡劣的環境,這便是水的氣態。到了嚴冬時分,襲人的寒氣,令到地面的水凝固成堅硬無比的冰塊,這便是它的固態。至於飄浮於上空雲層中的水分,也會變成片片柔軟、潔白,而且形狀各異的醉人雪景。任它何時何地,都似要告訴全世界,它是永不屈服、永不認輸、永遠都有它求存的法寶。詩人李白不是曾有「抽刀斷水水更流」的詩句嗎?以常變的姿態來應付各種不同的環境,除水之外,誰可媲美?同時,除上述種種之外,剛柔並濟也是水的特性,似柔還剛,乍弱還強的性格,對是不容欺負的:否則,怎會有「欺山莫欺水」的說法?
不過,最重要,而且不可不提的,就是水對人類的貢獻。我們每一個人都不能一天缺水,沒有了它,就連生命也沒有了。它就是我們生命的泉源啊!
總括水的和各種特性:它對環境的適應力,對人類的貢獻,對自我的保護力,兼且具有施恩不望報的情操等,都可作為我們浮生於世的典範。它有獨來獨往的瀟灑,有自強不息的毅力,有溫柔婉順的孄淑,亦有決不妥協的剛強。它那多不勝數的功績,遍澤全球,卻婉拒我們對它的謝意,當然更不接納任何的回報。永遠都好像是芳蹤杳杳的「她」,我們又如何尋覓呢?重來重往地川流不息,這就是它的生命。
若然我們能做到浮生似水,對社會有着不同的貢獻,對自己有着無求的瀟灑,對環境有着隨遇而安的毅力,人生若此,應無憾矣!(文:陳孟玲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