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遠,那麼近
本來,「這麼遠,那麼近」這句話,早己屬老生常談,別無新意,然而,人是要有所經歷,才會領悟,否則,一切只屬空談,並無感受可言。
首先,用這句話來慨歎時間的飛逝,應該最容易引起大家的共鳴,還記得我們正在慶祝二千年來臨的除夕夜嗎?若以當時來看今天,感覺是否仍是很遙遠的事?若以今天回想當日,又是否覺得似是昨天那麼近的事呢?未來的時間,永遠都有這麼遠的感覺,豈料,我們所謂的「將來」,原來卻出現在彈指之間,由少年到中年、中年到老年,在我們的心中,不正是存在如此的感覺嗎?人人皆說:「人生如夢,筆者相信亦有多少與「這麼遠、那麼近」的感覺有關的。
除了形容時間之外,最近筆者對於自己的體力和健康,也同樣有這麼遠、那麼近的感覺,尤其是在做起事來,力有不逮的時候,那份驚歎和震撼,更為強烈。記得爸媽仍在的日子,時常都是由我獨力照顧他們,曾經有數次,他們同時病倒,我是衣不解帶地服侍他們,但當日的我,一點也不覺辛苦。今天,我不需要照顧他們了,可是,現在我每天醒來,多數都會覺得身體上,特別是四肢,不是這邊痛便是那邊痛,如果再加一些感冒或其他毛病的話,康復的時間便要比數年前多出一倍。還記得當時,我對爸媽說:「老人家,多數是有一點不適的,不要介懷啊!」言猶在耳,那麼快,好像已輪到自己了,叫我怎能沒有「這麼遠、那麼近」的感慨!
「身無彩鳯雙飛翼,心有靈犀一點通」,同樣是用來形容兩個人在空間的距離,雖是那麼的遠,但只要彼此的真情永在,一切都會變得非常親近了。記得佛家八苦中的其中兩苦,就是愛別離和怨憎會,相愛的人不能天天相見,雖然是苦,但我總認為此苦是苦中帶甜的,因為愛可穿牆過壁,超越時空,只要兩心相連,始終是甜蜜溫馨的。至於怨憎會,則剛好相反,常常要與不喜歡的人在一起,其苦的確是難以忍受的,度日如年的感覺,正是此意。故我寧忍前者的苦也不想受後者的痛。皆因遠近之別,全繫於心。
一生之中,無論在哪一方面我們總會有機會嘗到「這麼遠、那麼近」的感覺,特別是有親身經歷的人,其感受是難以形容的深刻。
為了不使自己有日後的追悔,最好都是珍惜目前,享受當下,懶理明天的一切是如何的近,至少我們可以把今天的快樂留下,化作永恆甜蜜的回憶。(文:陳孟玲)